老師辦的徵文|迪克與我,之四(星球大戰版,前篇)

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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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車尾的學生就連家庭作業都要亂寫~就算寫成星球大戰還是要變本加厲亂寫~(反正不是「星際大戰」就好,那樣的話根本就寫不完)

也許是冬天吧!冷冽的空氣中,似乎感覺到他微微地顫抖。誰又能想到,下次見面時,他的右腳踏在了我緊貼沙灘的臉上。散發著鐵鏽味的皮靴幾乎快要把我的頭骨踩碎,我只能勉強從合不緊的嘴裡擠出零散的語句:

「歹勢……哩……踏條……瓜ㄟ頭……」


1990年,周末的海灘幾乎到處都是成群結隊不識趣的遊客,雖然當每次教堂報時的鐘聲響起時,偶爾還會看到驚慌失措的亞洲學生面孔,但細細的小雨就像一道紗帘,把相同膚色的我們隔開老遠,沒辦法、也不想要認識彼此,每次心裡總會直覺地想到,「這是不是間諜假扮的學生啊?」不識趣的遊客們則對此毫不在意,畢竟他們自己深知,遊客對間諜來講毫無價值可言。

與迪克分別的第三天早上,伯恩茅斯上空的烏雲顯得比以往更壓抑。街道上的行人中穿插著零零散散沉默的亞洲人,不用靠膚色就能輕易分辨他們,整個街道只有他們全部低著頭,好像各懷心思。偶爾有哪位好心的紳士上前詢問他們是否需要幫助時,還能夠看到他們千篇一律受到驚嚇的表情,眼睛裡的恐慌似乎寫滿了同樣的一句「我他媽不懂英文欸,誰來救救我!」

正在我認真計算他們的分布密度時,天上很應景地下起了綿綿細雨。
「嗯?今天的雨為什麼是紅色的?」
時過境遷,回想起當時的我,相較於海灘上快要被嚇瘋掉的路人,我天然呆的樣子很可愛餒。當時看著原本慢條斯理的紳士們突然因為一場奇怪的雨就變得慌慌張張,事後每次想起來都會不小心噗出聲。但那些亞洲人就很奇怪,非但沒有慌張,還一動不動,抬頭看向紅雨的源頭。這樣也好,方便躲在遮陽傘下的我,繼續悠閒地計算他們在海灘上的分布密度。

伴隨著斷斷續續的雷聲,其中一位穿著西裝的亞洲人,他的喊聲打斷了我優雅的計算。
「山案座NGC1848星系的遺民回應主人的召喚。」
他一邊喊,一邊爬上救生員的高椅子,舉起藏在長袖子裡的雙手,似乎很著急地想要搶在其他同胞前面引起母星「主人」的注意,眼睛裡充滿了對混上一官半職的嚮往與期待。然而旁邊似乎也並沒有人要提醒他,雷雨天氣站在空曠的地形上舉起雙手,本身就是一件稍有風險的事。說來也算幸運,伴隨著「喀嚓」一生巨響,他終於用自己的生命,換來同胞們幸災樂禍的幾會,畢竟,這就是他們做為旁觀者的全部人生中,最有意義的時刻了。

結果現在整片海灘不開心的只剩我一個人。

所以說這群人又是抬頭又是舉手又是大喊的,天上到底有什麼啊?我從遮陽傘邊緣探出頭往天上看。喔!原來不是今天的雲層奇怪,而是一艘跟雲彩一樣大的飛船在海面上空緩緩降下來。看來剛剛那道閃電根本不是從雲層裡打出來的啊。不是奇怪的烏雲我就放心了,要是烏雲裡能洩出血紅色的雨水,從今以後洗過的衣服就再也不敢大剌剌晾在小陽台上了!

菱形的深灰色飛船越降越低,潮濕的熱浪一汩汩沖在臉上讓我心裡很不舒服,這股邪風要是把我的妝吹花了可怎麼辦。雖然說是淡妝,但這邊離租屋那麼遠,走回去讓別人看見這幅面孔,我還不如提前去把那人的眼珠挖出來。
沒有了血色雨,我安心地把遮陽傘放倒擋在我與熱浪之間,等到討厭的引擎聲停止時,傘也不再把我往街道方向推。我一腳踢開眼前的爛傘,映入眼簾的卻是前天在我家門口消失的那張帥臉。

「你還好嗎?」
「不好,痛。」
「怎麼了?」
「傘太硬。」
「跟我走好嗎?」
「去哪裡?」
「白羊座NGC1024星系,裡面有一顆適宜……」

天體的事情我搞不清,也很沒耐心聽下去。但唯一令我高興的是,我們的英文交流能力比過來的時候,提升可真是不少啊。長篇大論的迪克見我沒耐心聽下去,講話的語調似乎也開始慢慢升高,聲音也顯得越來越不耐煩。在我煩惱今天超商不營業的時候,突然就聽到一句古老的社交難題:
「所以,你怎麼想?」
「嗯嗯,你說得對,的確像你說的那樣,有些事我想等到回去以後再考慮看看。」
我本想立即用日常聊天的話術搪塞過我沒有認真聽的部分,結果後來透過一篇徵文我才知道,他那天在直球問我會不會討厭外星人,結果我的回答卻意外成為他情感的爆發點。當天歇斯底里的他把這些年假裝人類的隱忍全部轉化為對我的恨意,一下子把我推到沙地上,右腳踩在我整個左臉上,開始滔滔不絕地描述他想要為母星擴張領土的理想,顯然,他根本聽不到我講話。

「大師,我們願意跟隨您的理想。」
看樣子這次湊上來的是一位會講英文的亞洲投機者。
「你是誰?」
「我是一位文學家,這個星球上最懂得思考的職業。」
好吧,他好像不知道迪克已經在地球上生活過很多年了。
迪克終於把他的右腳從我的頭上移開,憑他的怪力,用一隻手把那個亞洲人提了起來。
「作家,你寫過什麼?」
「我……我出版過幾……幾部小說,還……還做過文……文學獎評審!」
迪克用空閒的那隻手一把扯下來他的頭,還順帶連著五根脊椎骨(或者六根?)
「媽的叻,我參加六次,一次文學獎都沒得過!」
我當時沒敢說出口,迪克你參加歐洲文學獎,關一個亞洲評審什麼事啊……

其他亞洲人見到這樣的怪力早早就跪了下來,有三個人用膝蓋蹭到偉大的迪克面前,低著頭怯生生地說:
「我們……其實……那個……是……山案座NGC1848星系……的後裔,這一年間……其實都是我們……幫你們白羊座NGC1024星系……那個……蒐集情報。我們……自古以來……友好邦交……所以……您看……能不能……」
其他兩位也應聲附和:
「對,對。」
迪克沒太猶豫,一腳踩扁了第一位的頭。
「謝謝情報哦,但是你們好像搞錯了,你們是劍魚座裡面一片彌散星雲的後裔,你們的星球只是長得像我們盟國的星球,跟我們根本扯不上關係餒。」

看來迪克踩我頭的時候還是有手下留情嘛~

遠處教堂的鐘聲響了幾下,又停了。
很謙虛地停了。

(待續)
(其實就是犯懶不想寫)


就算在徵文後面也要亂寫的沒有用後記

好煩啊本來以為躲過了討論AI的熱度辦活動,結果po完活動文才知道官方這一整個月都要討論AI……一個爛工具被討論得沒完沒了、天昏地暗(我在幹譙我自己,不要多心)

做一個不認真寫還要最後一個交作業吊車尾學生的感覺好愉快阿(. ❛ ᴗ ❛.)
我寫文章跟做人都不專業,但拖稿絕對一流( •̀ ω •́ )✧

CC BY-NC-ND 2.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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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人學中世紀哲學,暫時還沒死的怪咖野人。正在學習如何假裝人類。 ⋯⋯ 喔幹,學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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