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音 MagicVoice》Track03 #175 自由意願

「我是否不應該再待在你們身邊？」阿流純粹想像，已經讓他的眼淚不聽使喚，快要落下。「嬰嬰一直也很擔心……」

「知道她的擔心，你應該也知道，我們之間，誰最想把你留在身旁。」

「我不懂。很複雜。」

深刻愛裡　憂心愁累
　深心頭緒　憂鬱盡去　
重新認識　重聚親暱
　重塑無悔回憶　
遺失的曾經
　遺失的美好　再度尋覓

「其實我也不懂。」肇飛自嘲的笑起來。

手，插進外套衣袋裡。袋內，有一把烏黑，仍有亮澤的髮絲。

歌聲，由《信‧記憶》變成《季候鳥》。

再變為《異戀》、《摧毀》、《影子》、《忘記》、《無聲告白》、《心跳聲》……

一首一首魔音樂團的歌曲，在唱著。唱著。

直至，天亮了。

這一夜，將會沒有人記得。

或許，只有病患，在日後偶爾憶起，曾經某個夜晚，在病痛纏繞的睡夢中，他們聽見了歌聲。魔音，擁有魔力的歌聲。

凌沁回到病房，頭上緊緊蓋著一頂厚大的畫家帽。她的臉上仍然依稀掛著一抹微笑。她躺到床上，從後抱著澄音，甚麼也沒說，靜靜地睡過去。

「飛，我找到了。」凌嬰在阿流與肇飛跟前坐下，臉色慘白。

「先睡一會。」肇飛溫和地笑起來。

已到極限了。凌嬰就這樣坐著，閉上眼。

肇飛與阿流，相視，會心微笑。

肇飛用最溫柔的力度，把凌嬰拉往阿流懷中，讓她的頭輕輕枕在阿流盤起的腿上。

阿流也帶笑的閤眼，沉沉入眠。

在大家到達之前，全靠你。好好睡睡吧。

肇飛沒有靈感，這一刻他的心底話，大概也沒有誰會聽見。然而，不重要。

肇飛悄悄站起來，盡量不發任何聲響，走出房外。

重要的是，最重視的人，全都能夠，憑著自己意願，做他們想做的事……

驚醒。阿流張開兩眼。

沒有夢。他從來也不曾有夢。至少，過去兩個月，他最珍貴的回憶裡，他沒試過做夢。在他思海裡有過的，全部絕對真實。阿流甚至未嘗過，甚麼是幻想。縱然他知道這種事。

凌嬰仍然平靜地在他懷中安睡。沒有倔強的眼神，臉容也不再冷冰冰，柔和自然的她……阿流望得入神，心跳與脈搏似乎比平常增快了，他也沒有即時察覺。

他的手，被感覺驅使，輕輕的放到凌嬰臉上。精細的五官，似在回應阿流的輕撫，微微稍動了。

阿流嚇得立即想縮手，可又被凌嬰捉著了。無意識的動作，她把阿流厚大的手掌拉到她的臉龐，輕柔地摩擦。

「小嬰的夢裡，是你呢。」凌沁從床上跳下來，俯身望著阿流，嘻嘻笑起來。

阿流滿臉通紅，但又不想把手抽回來。尷尷尬尬的很好笑。

「飛飛逃到哪裡去？」似有所覺，凌沁站直，四處張望。

病房雖像酒店套房般大，但始終面積有限，只看一眼便能看遍。肇飛確實不在。

阿流彷彿來到此刻，才發現肇飛沒有坐在身邊。

「他去讓病患們從噩夢中醒來。」凌嬰醒了，自然不過地放開阿流的手，沒事人一樣的站起來，伸手攙扶姐姐。

「我沒事呀！」凌沁口裡這樣說，但亦沒有掙扎，任由凌嬰把她帶回床上。

「姐姐最愛用靈感探視飛，現在也無法這樣做。」凌嬰眼裡掠過憂色。「我代妳找他回來。」

「小嬰，別怕。」凌沁坐在床上，把妹妹輕輕拉到面前，笑說：「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妳要好好照顧我。」

凌嬰的視線，移到姐姐的頭頂。畫家帽蓋得緊緊的，但凌嬰剛才親眼看著那裡，一縷縷的髮絲，一把一把的飄落……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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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音MagicVoice
MagicVoice Saga
Track 01《無法告訴你這約誓》
Track 02《聽見無聲告白》
Track 03《回憶休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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