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 雪地落雀

新年好！——虽然是已度过六天的新年。

在时间的曲折变换中，不变的是“一年年过得实在越来越快”，连同一年年的每一天。真的是很多年过去了！——离上次说这句话也过去了很多年，并还将在往后许多年继续想起，然后诉诸许多人。

随着时间窗口的滑动，2016，2018……旧年渐次在回忆里闪光，一年一年，如同拖着彗星的长尾，在相空间里划过。同时上演的，还有记忆墙的继续坍塌，好像刻意地迎合我那并不高明的判断，2024年，带着逝者，继续踏着两年为步长的节拍，直到滑动到陌生的未来。但几年过去，怠惰的自己拾取废墟的墙砖已是如此困难。“写不出来了”，我对朋友说，“以前写得真好啊”（误），比如真情实感的这首。

《时间，时间真美丽》

“情景交融，亦幻亦实……我愿称之为抽象纪实疼痛文学”，这是z老师应邀的评论，后来又在雪将下未下之际被“从来不相信z老师”的w老师引用。

“去年这个时候还在下雪，2020的雪到2021就会融化，但其实也没有”。是的，2021的第一天，从半地下的时光机里出来，雪的确还没有融化，与友人踏雪而归，然后在2021的最后一天独自拾起记忆，再在三年后拾起记忆的记忆——大抵就是这样。“如今人间是一片雪地，我们是其中的落雀……稳稳站着就很好了”，同样停更许久的w老师那年是这样说的。奇妙的是，直到经历了翌年，又过了两年，我才后知后觉地翻看到并理解这句话。但此时，我们都已到生活里去了太久。

“真流过那么多眼泪吗？”，或者“没有对时代展现什么勇敢”的日复一日的随波逐流才是常态。这么多年过去，闪光的、不朽的，或是模糊的、发锈的回忆放在一起过筛，不正确的流沙在手中留下了多少呢？只是在雪地中勉强站立。“但是——”，就像是提前的总结，谢熠在2020年初写道，“折射了这一切并不美丽的回忆后，时间依然是美丽的”——在时间一圈圈的舞步中，再隔空击个掌好吗？

时间真美丽。

2025.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