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撩亂

阿布拉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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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第一天,读完了阿线送我的《天河撩亂》。这是我读完的第六本繁体竖排,依然没法做到“信眼瞥来”。但是,我会继续努力,像学英语一样,不断精进。我相信,每多读一行,便多习惯一分。

书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版,台湾那时刚结束戒严。但台湾社会对于性少数群体的包容,好像和戒严也没关系。毕竟,白先勇的孽子,1977年就开始连载了。

而在中国,二十多年前还有王小波、李银河、方刚、张北川等一批人发表过关于同性恋者的专著,反而是人类文明跨入二十一世纪后,这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不久以前,中国的四大影视平台一起引进了《老友记》,但是,将其中所有涉及同性恋的台词部分都做了删改。

《天河撩亂》是关于gay和变性人的故事,它曾让我想起东野圭吾的《单恋》。但是技法上没办法和《单恋》比。《天》似乎铺陈的太多,但都没能很好地展开,比如横跨中国、日本和台湾的地理背景设置,并没表现出更多的文化差异。却在不该有的地方平地惊雷,以至于后来有些像了台湾的八点档。

下午跑步14公里,换衣服前还想着抹防晒霜,换了衣服就忘了。结果,每当太阳钻出云层,我都为自己的细皮嫩肉担心。公园里油菜花和梨花开得正盛,很多人在油菜花田里拍照。玉兰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只开在树梢,下部空空如也。

有个大姐守着并不存在的公园大门,远远地冲我喊:“口罩戴起!”可能看着我也不像有口罩的样子,转而接着喊:“扫场所码!”我拍拍两翼,用四川话回喊:“我没辣手机。”跑出去几十米了,听见她在身后气冲冲地说些撒子。我马不停蹄,心里暗想:对不起,不是冲你的。

几天前有天突接圣旨,小区要全员核酸检测。那时候我不在家,给老妈打电话,让她或者先推老爸下去,或者等我回来。后来又看到说,特殊情况比如卧病在床的,不测也可以。再给老妈电话,说可以不用去。但老妈觉悟比我高,坚持要去,便给老爷子穿上棉衣、戴上帽子和口罩,换了鞋子,推上轮椅,下了楼。结果,检测要用健康码或者身份证录入信息,她一样也没有,还得求助于我。等我拿了身份证下来一看,队伍排成了长龙,其时天色将晚,寒风乍起。给她说算了,不要做了,回去吧,排队冷得很。后来,二姐打电话来,说起测核酸的事,一再叮嘱我赶快带父母去做,说你不去,志愿者的工作完不成。我有些没好气,你怎么不代入父母和我,反代入志愿者呢?尤其是,主刚出生的婴儿和长期卧病在家的老人下楼测核酸,意义何在?

二姐不吭声,但我其实知道,那是因为她去做过志愿者。在做志愿者时,她也是向上负责的,并不怎么在意那些名义上为之服务的普通百姓。

回来的路上,我暗自思忖,要不要到时候停下来跟门口的大姐聊两句。大姐你辛苦了,但这其实是无用功,你看公园里根本没几个人,又是露天,传染上新冠病毒的可能性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但我知道是政府安排的,不得不做,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为此生气,实属不值。

然而,我经过她的时候,她正在打电话,根本没抬头。

CC BY-NC-ND 2.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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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拉赫来自中国,很喜欢记录,不光写字,用APP记帐都一记十年。中国很大,但对一些人来讲,它又小到容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于是,在动荡的2019年,我怀揣着对世界的好奇来到Matters,从此很多扇大门渐次敞开。我很珍惜这里,希望继续记录生活,也记录时代,有时候发发牢骚,讲一些刺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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