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女養成記2》倒底什麼是「俗」
- 關於「俗」?
記得2019年看完第一季時(還是男生朋友推薦我看的,大概覺得我很像俗女,但我覺得我不是),就一直想陳嘉玲的穿著打扮、外貌身材和價值觀,一點都不「俗」,甚至還有點「潮」。就只是個說話和動作比較接地氣點,不像一般傳統父權主義認為女性該有的「溫柔端莊」(淑女)的行為。
看完第二季後,我仍舊不覺得陳嘉玲很俗,價值觀甚至比我還要新時代的女性,如果在現實社會上,應該就是個性大喇喇、不拘小節、不矯揉造作,很好相處的女性朋友,老實說,這樣的女性一點都不俗,反而很可愛很有趣呢,人緣一定會超好的。
所以我在想「俗」這個字,應該是作者想要用來區分都市女性和鄉下長大女性,不同性格的一種分別吧?也或者想要區分父權主義下認為的「淑女」和新時代女性打破框架的「俗女」來做區別吧;不管如何,我覺得偶爾淑女、偶爾俗女,都蠻好的,不一定要把自己分類成哪一類的女性,傳統思想也罷、新時代女性也罷,都是認認真真努力生活的好女性。
- 關於「生長環境」?
雖然我不是六年級女性,是七年級女性,但很多場景和對話,都有非常大的感觸和共鳴。因為自己也是從小就生長在南部的鄉下地區,但性格沒有像陳嘉玲那樣大喇喇的、不拘小節;反而心思比較纖細、敏感。我的確從小就是在父權主義教導下的「淑女」,從國小時,我在公眾場合就是會特別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的一位女性,深怕自己被旁人灌上「沒家教」、「沒教養」的孩子,也因此師長和同學,都覺得我是特別安分守己的乖女孩。(我的確在小學時被同學說過我很淑女)
我的生長環境和陳嘉玲一樣,都是平凡無奇的鄉下小家庭,甚至我住得地方比嘉玲更鄉下;但我在看這部劇時,一直很羨慕她有非常可愛的奶奶和爺爺、還有那些有趣的鄰居、還有外表嬌滴滴但內心很堅強的表姊──洪育萱。
也許因為奶奶和媽媽這樣強悍鮮明的性格,才會造就嘉玲這樣大喇喇的性格,又加上一位溫暖可親的暖爸爸(我好希望自己有這樣的老爸),和一般傳統大男人主義為主的家庭真的很不同。
想到自己老爸就是個非常大男人主義的父親,做事情非常有責任感,說一就是一的人(跟俗女二嘉玲的爺爺性格很像)。在我小時候,常常教導我,女孩子總要嫁人的,所以要學會如何做一個「賢妻良母」,不會煮飯或太會頂嘴的媳婦,怎麼嫁人啊?老爸總是看不慣自己生出一個很有想法的女兒,所以我的思想就常常會產生矛盾和壓抑,沒辦法大喇喇地脫口說出那些直言不諱的話語。直到近幾年老爸年紀大了,也發現自己的觀念跟不上時代了;於是我才慢慢地把我的想法告訴他,他才慢慢接受對他來說的「叛逆」的新女性觀念。
- 關於「女性」?
當陳嘉玲升國中時,第一次來月經的驚慌失措,以及和母親在飯廳對話的那些場景,真的是看得我頻頻點頭,真的是啊!說的真好啊!
我在初經來襲時,也曾跟老媽說過和嘉玲同樣的話:「當女生也太哀了吧!」因為我運氣不好,初經時就有生理痛(現在也偶爾會悶痛,子宮還曾經開過刀),那時候還跟老媽說:「蛤,我還要忍受到五十幾歲喔,我不想當女生了,可以不要當嗎?」當然只是玩笑話,只是認真覺得不管在哪個年代的,女性真的是一個很辛苦的腳色。
當然現在倡導男女平權的時代,女性越來越擁有和男性一樣的地位和權力;但偶爾在一些偶像劇和電視劇,甚至一些相較傳統的職場上,女性地位仍然被壓迫著,甚至有時候,壓迫女性的甚至是和自己同性別的人,女性之間互相的謾罵和勾心鬥角,不只在清宮劇和八點檔上演,甚至現實生活上,處處可見。
所以當小嘉玲被媽媽在雨中擁抱時,還有大嘉玲在雨中擁抱媽媽時,那種女性特有的溫柔、體貼、細心和溫暖,完完全全不用多說任何一句話,就直接用動作表達出來了,看得我好感動,那是身為女性的我,完全懂得的。
- 最後?
當然任何故事,中間不管經歷多少風風雨雨、吵吵鬧鬧,都會有一個看似圓滿的結局?雖然這部劇給我們一個開放式的結束;但嘉玲生產的過程,讓從來沒生過孩子的我,看到掉淚,也許是因為心疼嘉玲高齡產婦生孩子的辛苦、也或許是因為嘉玲跌跌撞撞、迷迷惘惘的四十歲人生,終於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找到自己想要的人生、找到想要活得幸福的意義了吧。
很多人的人生都是因為看著前人鋪好的所謂「人生成功的路」,就也跟著做,跟著踏上別人也走過得路,甚至被父母安排好所謂通往「人生勝利組的路」。但常常我們在走這條看似平坦的道路時,卻忘記自己開不開心、快不快樂;只因為別人走過去時,看起來很快樂很幸福,於是我們就跟著走了,卻不知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麼?回過頭來時,才發現那不是我要的;但沒關係,那些走過的路,走就走了,只要人生還沒到終點前,我們永遠都有機會選擇自己想要走的路,別害怕因為年齡的限制,而不敢放手一搏。
- 最後的最後?
我很喜歡這部劇情關於嘉玲一家人的設定,看似傳統的鄉下家庭,但觀念就非常的開放和包容,對於從小在鄉下長大的我,這是很難得的現象,不會因為你是女性或者你是男性,就一定要成為怎樣的世俗既定的人設;也不會,因為你是媳婦、媽媽,婆婆,或者你是丈夫、公公、就得一定要遵守那些傳統帶來的框架和教條。而是大家互相包容、互相尊重、互相理解,不會因為你是那樣的身分就得怎樣,而是適才而任,就像《種樹郭橐陀傳》中一句話裡說到的:「橐駝非能使木壽且孳也,能順木之天,以致其性焉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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