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朋友

我以為是要下雪
原來不是，什么飛了過去
看不清楚的樣子

迷路了太久，就忘了什么時候開始
說了太多，卻又獨自沉醉于沉默
可能只是因為有一種
找尋不到的東西，在此刻
忽然飛過，忽然失去

我曾以為自己只是一張紙
不曾被告訴，有什么目的
沒有被印上筆記本幾個字
也不曾切割成這個世界，需要的形狀

那一天，送我的人
你們說著什么，我聽不清的
多少的，我們說得語焉不詳
此刻，我大概能夠明了
沒法告訴你，關于這件事情
也許我早已離開了這個世界
正在無知無覺輪回
隨著風，也有著自己的夢，就像
看不清楚地飛
一張空白的紙

有人說思想瘋狂，身體一定很好
那就拜托，保佑我長命百歲
可我已經忘了，教會我的那個人
也許在每一次得到溫暖
都能在陌生的面孔，看到熟悉笑容

難道辛苦只會白白付出
我不這樣認為
如果命運是一種注定
那么，今天我為何做出一道題
也會如此開心

天空有那么多的雲
我的心里，有那么多，忽來忽去的風
難過的時候，把頭埋在誰的懷抱
失落的時候，我能否給自己留一把傘

街頭有一個紅紅的火爐
我想那位大叔買了一個紅薯
他說：給你挑個最好吃的，可它的模樣沒那么好
無論我在哪一刻要哭起來
世界上都有一個人和一起背過身去
憂傷嗎？還是感到一種幸運

空虛不是真地什么都沒有
只是我感到生命變得輕如落葉和還未下起的雪
也許遇到某一個人
能夠讓我感到雙手之中，不再空空
人心是溫暖的，可也因此更害怕寒冷

想要生活在人群之中
離不開一點智慧
可我很慚愧，從小時候起
我就以蠢笨成名
離開家後，也是如此
直到學得聰明
才在白晝能隱藏起自己

恐懼像雲一樣
慢慢讓開，露出陽光
我的心柔軟
撫摸這陰沉了一個早上的天空
像是寬容面對孩子無盡的索取
我愛著世界，于是就愛上一個人

一個人的旅程還沒有結束
難免就要和煩惱陪伴
不管我們怎么想
日子就是這樣
我們的空虛，只能依靠自己
可這世界確有無數個自己
都飛奔到我們身邊

在一只鳥兒飛到樹枝上
在一片葉子落在我頭上
在一道陽光穿梭城市樓群
在一首歌被我寫下，唱給你聽

就這樣走在街上，不再去管
飛過去的是什么
無論什么，不也一樣飛過了嗎？
我可以假裝得很幸福
走下去，街道上是我鞋子的節奏
無所謂的表情
總會被誤認為這就是自由

世界每一天都有人離開
可我和其他人一樣，仍然歡笑
只為了電視中的一句蠢話
大事發生了太多
可小事沒人記得

當我發現道路走到盡頭
看到了一堵很久以前就已存在的墻
掉頭而歸吧，我吃著紅薯
發現這個陌生的人，沒有騙我
那一天，我吃到了世界最美味的

街頭上的每個人都很聰明
他們彼此交談，努力表達友善
我知道，在一枚銅板分出勝負後
這些人就再無聯絡
給我發了一條短訊
寫的是很久前，彼此稱呼
我沒有回復啊，我沒有回復
心有愧疚，但又有一種莫名的輕松

過去總在未來寫下
某處聽來的消息，總覺得像是一句歇后語
當我收聽全宇宙的報喜
我卻獨自坐在地球
覺得一切和自己都那么好笑
逗笑自己，有時候，不是一件難事

即使像用手指接觸火焰
那是看不見的
那是看不見的
溫暖

再讓我遇到一個人吧
把那紅薯排成排
熱得香甜
給我那最好的，不要在意是否什么完美
我會在路上帶回
大叔，你是最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