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靜止》#323 洋禾醫院(二十)

韋浩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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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代表的是糧食,是人類賴以為生的東西,也就同時可以代表著……」「生命!」靜璇緊接的說。她也明白了,為甚麼被丁東因為「洋禾醫院」的名字而想像出來的,竟然會是「原野忍」,而不是任何其他認識的人。「所以,『洋禾』或許就等於『地外生命』。」丁東望著還在哭的蔣空流,撇撇嘴的說:「這傢伙的語言表達能力,真的有待加強!」……

「『禾』代表的是糧食,是人類賴以為生的東西,也就同時可以代表著……」

「生命!」靜璇緊接的說。

她也明白了,為甚麼被丁東因為「洋禾醫院」的名字而想像出來的,竟然會是「原野忍」,而不是任何其他認識的人。

「所以,『洋禾』或許就等於『地外生命』。」丁東望著還在哭的蔣空流,撇撇嘴的說:「這傢伙的語言表達能力,真的有待加強!」

「或許,那是翻譯而來的。英語是『Foreign Millet』,拉丁語是『Aliena Milium』。」靜璇笑說:「若是拉丁語,這便很容易理解了。」

「域外的小米……那麼直接,很懶!」

「都你在說!」靜璇笑罵。

「所以,洋禾醫院就是研究外星生命的了?」丁東打量四周數不清的門,立時頭痛起來,「或許,根本就不是醫院。」

「又或許,醫院只是其中一部分吧。」靜璇反而沒有太在意。

「這些門的後而,可能是其他星球?」丁東愈想愈天馬行空。

「他說過了,那都是這個世界裡的不同地方而已。」輪到靜璇沒好氣的說。

「不對呀!他說的是這裡,可沒說門後。」

這裡,指的是他們此刻身處的,就像多重鏡房的地方。前方是無數還沒真正打開的門,後面則是他們來的地方,也就是洋禾醫院裡其中一所功能室。

然而,原應連接功能室的門,同樣多得數不清。這是否在說明,存在著是不同的功能室,屬於不同的洋禾醫院?若他們轉身,任意選一扇門,從那裡走出去,將會到達世界另一端?

洋禾醫院只有一所,卻同時存在於不同的地方。以人類聽得懂的語言來形容的話,大概就等同於地方本體只有一個,出入的通道卻連接到世界無數個不同的角落的。

丁東沒有忘記,嘗試去理解這些超出認知的東西時,若始終堅持想要精確說明,就實在太強人所難了。因此,連同思考模式,也得稍作改變。

「或許,這『多門空間』,本來不長這樣。是我的真實想像,把這裡塑造成這個樣子。否則,我連理解都辦不到。」丁東苦笑的說:「可能,這裡根本就跟亂流一樣,在我們看來,甚麼都沒有。」

靜璇沒有接話,只是閉上兩眼。很奇異的感覺。她能夠聽見丁東的心跳聲。丁東的真實想像,完全建基於他對一切的認知,不可能超出他哪怕無中生有的思想與意念。此刻他們所能看見的、感受到的,都是丁東所知道的,或在意念當中設計出來的。那得心思有多細密,對一切的了解有多仔細,才不會錯過任何一丁點的細節,才能把人或事物,以那麼接近真實的重現出來?

她可不曾想過,丁東對她的了解有這麼的深刻入微呢!不由自主的,靜璇的笑容當中,增添了肉眼可見,如同蜜餞般的甜。

「妳白痴呀!傻笑個屁!」丁東翻了翻白眼。

「你管我!」靜璇重重的捏丁東的腰。

「妳,我管定了。」丁東輕輕拍打靜璇的背部,再掃過那上面的幾處……

靜璇隨即變得無力,軟軟的,手也從丁東腰間鬆開……

「手法挺熟練的,在誰身上用過?」靜璇瞬間就回復過來,抓著丁東弄她的那隻手,沒有保留的奮力一捏!

然而,一點作用也沒有。丁東甚至一逕的壞笑!

「忘了,你現在可以為所欲為!」靜璇恨得牙癢癢的……

這樣的玩鬧,而且是近乎無憂無慮的在打情罵俏,對她或他來說,都很新鮮。他們相遇相識,相知然後相伴同行很久了,竟然要來到這麼一個形容為「異想天開」也不為過的地方,才能一起享受到這樣的平靜與無聊……

丁東從來沒想過,原來無聊竟然會是他一直渴求而未可得的東西。

「若後面這些門,已經是洋禾醫院與各國各地不同的連接點,」靜璇竟然比丁東要快的重新動起腦來,說:「那前面那些,通往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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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浩川韋浩川 StanMiracle。 小說人、自由寫作人、電影編劇。 無可救藥的雙魚座。 出版過廿來部小說。 電影《廉政風雲-煙幕》(2019)編劇。 相信「不被祝福,始終走到最後」! 盼能一直以文字奏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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