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靜止》#309 洋禾醫院(六)

韋浩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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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空流旋即像孩童明明努力考試拿了個一等,家長卻不以為然那樣,洩氣的就不再說話。反而是澄音,給勾起興趣來。或許不該說是興趣,是在意。洋禾醫院,似乎就是疫症的始作俑者,縱然其中的醫護人員與醫學專家看來都全不知情,又或是知道卻非主導者,所以才拚了命的把病患接收到這裡來,並傾盡心力的去搶救、救治。那麼,搞出這樣的亂局來,肯定就是不在洋禾醫院裡活動的更高層。能夠擁有命名權的,蔣空流自然與洋禾醫院脫不了關係…

「所以,有很多所『洋禾醫院』?」丁東已習慣在那些奇怪的存在面前,及早放棄自己苦思亂想了。

「不,只有一所。但存在於很多地方。世界各地都有!」這話說來,蔣空流的語調,竟有少許得意洋洋的意味。

「好吧!你命名的這所醫院,到底在賣甚麼藥?」丁東沒好氣,甚至翻了翻白眼。

蔣空流旋即像孩童明明努力考試拿了個一等,家長卻不以為然那樣,洩氣的就不再說話。

「他命名的?」反而是澄音,給勾起興趣來。

或許,不該說是興趣,是在意。

洋禾醫院,似乎就是疫症的始作俑者,縱然其中的醫護人員與醫學專家看來都全不知情,又或是知道卻非主導者,所以才拚了命的把病患接收到這裡來,並傾盡心力的去搶救、救治。那麼,搞出這樣的亂局來,肯定就是不在洋禾醫院裡活動的更高層。

能夠擁有命名權的,蔣空流自然與洋禾醫院脫不了關係!

而在這裡,不單有身為駐院醫學專家的丁乙,還有澄音最為在意的那一位!

澄音最關心的,果然還是一樣,並沒有絲毫改變。

迎上澄音此刻可以能夠殺人來形容的眼神,蔣空流失笑說:「我還幫忙建設呢!不是你們所想的!我不認為那些人敢這麼做呀!他們都知道妳可以多可怕!」

「知道我?」澄音的眼神,一下子柔弱下來,甚至立即就轉換成迷茫。

靜璇能夠感受到澄音的心情轉變。

或許,連澄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甚麼……

人果然對自我的認知,比甚麼都重要。執念,除外。

靜璇不禁在想,原來在他們來自的那個現實中,總有都市傳說,稱但凡心有執念的,死後有很大的可能會留連人間……原來那些傳說,是這樣來的。只有足夠深足夠苦的思念,能夠讓意識在亂流與現實之間產生割之不斷的聯繫……

也是來到此刻,靜璇才稍為弄懂了,為何澄音明明不是神,不是亂流裡的那些存在,卻能在不屬於自己的意識碎片,也就是意識備份裡,在不屬於她的時空,卻能夠看見他們這兩個本來同樣不存在於這裡的思念體。

不是因為她的能力已經超脫成神,而是她的思念把一切都連結起來了……

「妳是澄音,沈音澄。魔音歌姬,是搖滾天團魔音MagicVoice的女主唱,擁有稱為MagicVoice的魔力。妳似乎也被某些人尊稱為MagicVoice。妳一旦歌唱,可以拯救一切,同時也可以破壞所有;可讓人的魔力覺醒,也可使之沉睡。據說,無所不能。妳的歌聲,無人可以抗拒……」靜璇把很久很久以前聽說過,有關魔音歌姬的一切,盡己所能的告訴這些形容的唯一對象。

「聽起來很厲害。我自己感受到的,似乎沒那麼強。不然我也沒必要先解決源頭。大可一起來!」澄音苦笑,「我,曾經很不簡單,現在卻甚麼都不是。」

「甚麼都不是,才真的厲害呢!」靜璇看向蔣空流,刻意加強語調的說:「他就說自己甚麼都不是啦!」

「所以那些人才把我稱為守護神。」蔣空流點頭如搗蒜。

「守護神嗎?守護甚麼?」澄音斜睨著蔣空流,似笑非笑。

「將會有很長一段時間,守護歌姬。」蔣空流無奈的說:「妳會拯救很多人,當中包括了對妳來說很重要的人,那些人,對我同樣重要。」

蔣空流答得極之坦白。然而,聽罷他所說的,他跟前的三個人都沉默了。

把澄音送進時空亂流的,是藍昇流。在亂流彼岸的這裡,守護澄音的,是蔣空流。雖然相互沒有彼此的生命印記,沒有彼此的記憶、思想與感覺,然而若從根本來看,蔣空流與藍昇流,應該算是同一個人吧。那就是說,他跟他是彼此某一個不同時空裡的自己。然而,無論是藍昇流,抑或蔣空流的出現與存在,即同時說明了另一個已經不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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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浩川韋浩川 StanMiracle。 小說人、自由寫作人、電影編劇。 無可救藥的雙魚座。 出版過廿來部小說。 電影《廉政風雲-煙幕》(2019)編劇。 相信「不被祝福,始終走到最後」! 盼能一直以文字奏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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