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報人〈News of the World〉

1870年，美國南北內戰結束5年了，新秩序尚未完全建立，

經歷過三次戰爭，原本經營印刷廠的基得上尉，

因為稅制改革繳納不出稅款，印刷機器全被拍賣，

摯愛的妻子病逝，兩個女兒都已結婚，

無牽掛的他在北德州四處讀報紙，給付錢想知道來自美國各州，

甚至世界各地的大小新聞，不論是天災人禍還是奇聞軼事的人們聽。

別小看這一人一角錢，每晚的收入，

扣除買報紙、租場地的錢，足夠他生活了。

這天他在車行前巧遇熟人布里特，他是自由身的黑人，

有幾輛敞篷運送貨物馬車車隊的老闆。

布里特請求基得上尉幫忙，護送一個十歲女孩喬韓娜回到聖安東尼奧。

這本是治安官委託布里特的任務，從達拉斯到聖安東尼奧有400英里遠，

南北戰爭說是結束，多數地區對黑人仍極殘暴，

為避免兩名黑人帶個金髮藍眼睛洋娃娃般的小孩，

引人誤會，惹來殺身之禍，希望由基得上尉完成這趟任務。

基得上尉沒有馬上答應，400英里路途，夠折騰他這把老骨頭了。

除了路面崎嶇不平，顛簸難行，最怕盜匪搶劫，

還有那隨時現身搶劫，甚至殺人的印地安人，

都不是他能應付得了，更何況帶個小女孩，護她安全更難。

布里特告訴上尉：喬韓娜六歲時，凱奧瓦印第安人洗劫她家的農場，

殺死她的父母及還是吃奶嬰兒的妹妹，綁走，養育她，

現在她的伯父母支付50美元金子贖回她。

基得上尉看著縮在車廂角落，穿著斗篷，臉頰髒兮兮，

眼神戒備的女孩，不知怎的心就軟了，接下這困難任務。

喬韓娜已經忘記德語，連英語也不會說，基得上尉一句句教她說話，

喬韓娜荒腔走板的發音，基得上尉聽了哭笑不得。

年過七旬的基得上尉擔心遇險，他只有一把毛瑟槍，保護兩人不容易。

他不知道喬韓娜從凱奧瓦族人學會求生，防身自衛本領，

在妓院老闆、人口販子半路偷襲他們時，

喬韓娜會開槍射擊壞人，槍法奇準，子彈不夠了，

她提議用一角鎳幣代替子彈擊傷壞人。

還用劈柴刀撬動大石頭滾下坡壓死其中一個壞人，救了他倆的命。

當喬韓娜依規矩高舉匕首至額頭，唱起剝頭皮歌，把壞人嚇得尿褲子時，

上尉拉住喬韓娜衣領，說：好孩子，我們不剝頭皮。

喬韓娜問：為什麼不？

上尉笑著說：那實在太沒禮貌了。

400英里路途，喬韓娜對基得上尉產生孺慕之情，

越接近聖安東尼奧農場，她說說唱唱引起上尉注意的遊戲沒停過，

多次提出：沙尉爺爺，焦哈娜跟你走好不好？

基得上尉拒絕了，他已養大2個女兒，72歲，老了，無力再承擔養兒責任。

喬韓娜回到伯父母家第二天黃昏，基得上尉去看看小女孩是否能適應環境時，

看到她站在農田，揹著籠具餵馬，手臂數道紅痕。

為了留住上尉爺爺，熱絡捧玉米給曾替她拉馬車的小花馬吃，

親熱對小花馬說好多好多話。

基得上尉眼眶濕熱，對喬韓娜說：我們走吧。

《讀報人》一開始基得上尉和喬韓娜互不信任，互相提防對方，

尤其是基得上尉請教會女士將小女孩徹底洗刷乾淨，

換上合乎禮儀的洋裝，小女孩滿臉憤怒，

因為裙擺拖地泥地，吸飽泥水，行動笨重。

她已習慣用手拿食物，嚴格要求她使用刀叉，

無法痛快享受培根、肉排的美味。

基得上尉不懂四年時間，喬韓娜完全忘記六歲以前的一切，

鄉村教師朵莉絲看到喬韓娜神似她早夭的妹妹，

提出收養她，基於對布里特的承諾，基得上尉不能答應。

朵莉絲說出喬韓娜的轉變：她本身就像洋娃娃，

不是真的，同時又不是假的，你可以幫她穿上任何服飾，

但她還是一樣陌生，因為她經歷過兩次生命。

他們的生命成了不完整的半成品，永遠失落。

喬韓娜一直覺得自己是被拋棄，沒有人要的，

感覺到上尉是可信任，才會幾次說：爺爺，讓我跟你走口以嗎？？

書不厚，兩人感情慢慢醞釀，農場短短幾句對話，讀得熱淚盈眶，

心想：要以悲劇結局了。

還好，基得上尉心念轉變，喬韓娜有了美好的歸處。

讀報人〈News of the World〉

作者： 波蕾特‧賈爾斯

原文作者： Paulette Jiles

譯者： 張家綺

出版社：蓋亞

出版日期：2020/07/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