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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時間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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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感動、感謝】

沒有時間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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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們能「看見人」還能夠冷血地殺人嗎?是阿~他們都是人,被殺者與殺人者都是人。

2020.09.06_〈交換日記〉32

前幾天聽了「報導者」一位記者的訪問,聽到一句非常感動的話。訪談的內容提到他做敘利亞、新疆的專題,如何找到線人、如何得到出集中營的人的陳述……等等,做麼沈重的議題甚至具有危險性、死亡就在眼前、看見這麼多血淋淋的事情,主持人在尾段問他「你有什麼話想對他們說嗎?髒話也可以」這位記者緩緩地說出「看見人吧~」「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看不見人~」

聽到這段我超級感動!

想起我看過的許多戰爭電影,有關納粹屠殺猶太人的電影,各種角度、各種陳述方式、各種心態,在電影裡看見許多殘忍絕望、也看見許多溫暖希望。如果他們能「看見人」還能夠冷血地殺人嗎?一次一個、兩個、三個或是一百個甚至是兒童、甚至殘忍凌虐?而這些冷血殺人的人,他們還算是人嗎?

如果能「看見人」,一切就不一樣了吧!

是阿~他們都是人,被殺者與殺人者都是人。最近看的《無聲救援》裡面一段,反抗軍(猶太人)假扮教育者帶領著一批孩童搭上火車準備從法國逃到瑞士,一名德軍官上來盤查,一群孩子冷靜且歡樂地唱著聖歌(唱天主教聖歌是違反猶太教義的),老師帶領著他們並接受軍官的盤問。非常緊張的一段,就要騙過這個軍官了,老師卻被拉到一旁,這位軍官突然表情軟化了下來,問他「我有個女兒,我要如何讓她對藝術產生興趣呢?」接著這位老師也故作鎮定的回答他不要用強迫的方式等等。

看到這段時,Y突然疑惑地問「這段是在幹嘛?怎麼突然站在德軍那一邊了?」我說,我覺得電影想要表達的是,這位冷血殘忍的德軍他也是個人,他也有寶貝女兒要疼,他的女兒還只是個嬰兒他就已經想到培養藝術,那是一個父親的愛,也就是說就算他如殺人機器他還是個人、這些被趕盡殺絕的猶太人也是人,我覺得只要能看見彼此都是人,一切就會好很多。就像那位「報導者」的記者說的「看見人吧~」


我沒電視,除非新聞大到自己來到我面前讓我看,否則我很少主動看新聞,因為新聞對我來說經常是荒謬、無聊、不可思議或是放錯重點。週末回家跟著家人看了許多新聞,有一則新聞是捷運上一名老人不滿一名年輕人的寵物龍佔用博愛座,先是開口譴責,年輕人也回嗆,對話內容毫不理智,最後甚至打起來,新聞結尾探討博愛座的用意與寵物帶上車應該如何如何。

又是一則非常無聊的新聞,且完全放錯重點,博愛座或是寵物上大眾運輸如何如何都不是問題,我覺得還是回到人心吧!若這位年輕人能為他人著想、能不自我中心,他帶著寵物上車肯定會把寵物籠安放在適當的位置,就算暫時放在博愛座,當有人需要座位時也一定能讓出位置。而這位老人若是能更有智慧地處理,不一開始就防衛機制大開,不在第一時間就責罵嗆聲,事情會不一樣吧!


另一則新聞是,一名外送員送貨騎上了人行道遭警察開單,竟然跪地不起求警察不要開罰,一名路人見狀直接掏出一千塊給送貨員,表示這一千塊給他繳罰單,別跪了趕緊去送貨,也請他以後別再騎上人行道了。我猜這名路人的出發點是,也許這張罰單會是壓垮這個送貨員的最後一跟稻草,他自己有能力就先讓他渡過眼前這關。新聞結尾是網友的兩極看法,有人很感動,也有人說應該要讓送貨員自己去承擔,免得食髓之味。

先不論這個送貨員到底是不是缺錢到這個地步,但這名路人至少先解決了眼前的僵局,不僅釋出善意,也提醒不再犯錯。接下來就是這個送貨員自己的功課了,要嘛繼續投機,要嘛從此警惕在心。

有時看新聞都覺得事件根本不是重點,而是人心,這些隱藏以為沒人看見的人心,藉由各種事件被人看見。

再回到「報導者」,聽了他們談論有關毒品專題的Podcasts,提到一個被關在海外並被判死刑的運毒者,他的故事與家庭背景,有擔心他的弟弟、有等著他成功回家的眼盲媽媽。上面提到的那位記者,我覺得他真的是一個非常溫柔的人,他在這個故事後面提醒聽眾,若是有人認識這位運毒者的家人尤其是他的母親,請考量他們的感受,先問過確定後再考慮是否要將這個報導給他的家人知道,不要跳過他們一家人溝通的過程。

這個世界真的好需要這樣的態度,這集Podcast最後提到,不一定要多同情這些犯罪的人,但一定要理解,這些人是誰、為什麼會做這些事情,因為一個十惡不赦的人,他的惡的來源可能是一個很微薄的心願,也許是想出人頭地、也許是想讓母親過上好日子,也許這是結構面的問題,促使人選擇犯罪。

「看不見」跟「選擇重刑」都是最簡便的方式,但不會解決問題。但「看見」並且「面對」真的非常難。希望溫柔良善的人越來越多。感謝自己是如此幸福。

(好像寫太多了,但…下次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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