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克林有棵樹〈A Tree Grows in Brooklyn〉

紐約的布魯克林有一種樹，有人稱它為天堂樹，

它是唯一一種能在水泥叢林成長的大樹，

不論種子落在何處，都會長出一棵樹來，

無論是在圍滿木籬的空地上，或是棄置的垃圾堆裡，

它都能向著天空，努力生長。

故事在一九一二年的夏天展開，

十一歲的法蘭西‧諾蘭住在布魯克林的威廉斯堡一棟公寓三樓，

院子裡就有一顆天堂樹。

法蘭西母親凱蒂美麗嬌小有鋼鐵般的意志，

父親強尼英俊溫暖迷人，沒有固定工作，

當伴唱侍者衣著要體面，為了掩飾穿在舊禮服下有破洞的汗衫，

要靠紙襯衣假衣領裝飾，他沈迷於酒精中。

凱蒂為了解決房租問題，向房東提出打掃整棟公寓抵房租，

傍晚還幫百貨公司的店員做晚餐，多賺幾毛錢。

法蘭西和弟弟尼力撿破爛賺取微薄的幾分錢，母親規定只能一半自己花掉，

一半帶回家投入釘在衣櫥裡舊罐子做的存錢筒內，買過期麵包做為主食。

凱蒂聽母親瑪麗的話，窮人要改善生活靠教育，

在她們姊弟還是幼兒時，每晚為她們讀一頁莎士比亞與聖經故事，

直到她們識字後仍保持這閱讀習慣。

法蘭西喜愛閱讀，每到週末都躲在家裡防火梯上倚著樹蔭讀書，

每個禮拜六她都到圖書館去借兩本書，

雖然那個蓋書卡章的館員從不抬頭看小孩一眼。

法蘭西想，如果能從A到Z全部讀完，

那就可以宣稱她讀完了全世界的書。

她喜歡觀察鄰居的生活，

看他們的一舉一動就好像在看舞台上的一齣齣戲劇。

鄰居小絲勇敢追求為牙醫駕廣告宣傳馬車的法蘭克，

開在垃圾回收站附近查理雜貨店的老闆，

以牆壁上的溜冰鞋，洋娃娃為號召，

騙小孩花一分錢抽獎但得到的永遠是糖果。

另一家貌似和藹可親的老好人，竟然拐騙小女孩。

街頭婦女看到未婚媽媽瓊安娜推著嬰兒上街，

出言羞辱外還朝她丟石頭攻擊，直到嬰兒受傷哭泣才停手，

學校負責打板擦不友善小女孩。

法蘭西也喜歡聽周遭大人們敍說自己的人生，

文盲西西阿姨，結過三次婚，生過十個小孩都夭折，

每一位情人都被她叫做約翰。

外祖母瑪麗，雖然是文盲，卻記得一千多個故事和精靈傳說，

外祖父羅姆內心充滿仇恨，常說「我就是魔鬼本人」。

費里曼姨爹在家裡唯一的話題就是他的馬「鼓手」今天又是如何捉弄他，

人見人愛的艾薇阿姨，連馬兒都愛她。

在雜誌社上班的史帝夫姨爹

總把從書店回收的過期雜誌送給法蘭西閱讀。

為了上學，法蘭西必須先去衛生中心打預防針，

除了對針頭的恐懼之外，

她還必須承受醫生和護士討論她有多骯髒的恥辱。

她的階層和出身良好的醫生，

和她相同出身卻沒有對她伸出援手的護士中間隔著天大的鴻溝，

但最後打完針、包紮好手臂後，法蘭西依舊勇敢地說出：

「我弟弟是下一個，他的手臂和我一樣髒，

所以請不要吃驚。你不用跟他說。跟我說就夠了。」

門關上後，她聽到醫生吃驚的聲音：「我真不知道我說這些話她居然都聽得懂。」

窮困的生活總是讓小孩早熟。

法蘭西和弟弟差半年就要畢業前，

他們父親因酒精中毒引起精神不穩定，聖誕節前幾天沒回家，

在室外凍僵引起肺炎往生，遽變讓本就貧困的生活陷入困境，

那時凱蒂還有懷五個月身孕。

艾薇阿姨提議讓法蘭西休學去工作，凱蒂反對，

幸好酒吧老闆伸出援手，讓姊弟去他店裡打工。

畢業後，法蘭西無法繼續升學，到工廠捲花梗鐵線，

冒充滿十六歲到剪報社整理檔案，然後成為每週賺二十塊的閱讀員。

尼力在證券所當打雜小弟，媽媽偏愛他，

第二年讓他回去念高中，拜託法蘭西再晚一年回學校。

第一次世界大戰開打，剪報社倒閉，

法蘭西很快找到電傳打字員工作，

還去大學先修班上課認識念法律的男孩班。

這時以前就很喜歡凱蒂的警官麥克肖恩向她求婚，

懇求尼力和法蘭西同意他收養他們的小妹蘿莉，

可預見蘿莉將來會過著比法蘭西和尼力輕鬆許多的生活。

故事結尾，諾蘭家要搬離威廉斯堡，

法蘭西替尼力燙襯衫上的工會標章時，她也要前往密西根安妮堡念大學，

她的目光穿過院子對面那棵被砍下卻依然蓬勃生長的樹木，

看到一個坐在防火梯的小女孩，對自己低語：「再見了，法蘭西。」

法蘭西並不是和那些出租公寓或悲劇說再見，

她道別的是，過去的自己、曾有過的幻想，和過往的生活。

《布魯克林有棵樹》近五百頁的故事中，環繞在法蘭西生活發生的事，

面對坎坷的人生，法蘭西如同院子裡的天堂樹般堅韌，始終保持著尊嚴和信念，

夢想著一個和過去和現在不同的未來，最終，人生的另一扇大門為她打開。

布魯克林有棵樹〈A Tree Grows in Brooklyn〉【出版75週年紀念版】

作者：貝蒂．史密斯

原文作者：Betty Smith

譯者：方柏林

出版社：如果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9/12/11